2016年2月23日 星期二

《泰國也有放天燈喔!--「憶萍節」เทศกาลยิ่เป็ง》





泰國人施放天燈,是在泰曆的十二月十五日,是在一年的年尾,將今年所發生過得不好的,不開心的一切,甚至是悔恨,放入天際,任其隨風而逝,寄望新一年的來臨。台灣人則是在一年之初的月圓之夜放天燈,我們在天燈寫下心願,期許新的一年事事順心並福份滿溢。

清邁的萬人天燈祈福法會是個有高僧加持的佛教儀式,天燈施放前有誦經與法師開釋,法師用溫暖又充滿力量的聲音安撫全場來自世界各地的與會者,使得天燈法會是莊嚴聖潔,平靜卻充滿力量的。

這活動的全名叫做เทศกาลยิ่เป็ง,英譯成Yee peng festival也就是憶萍節,這ยี่เป็ง是古蘭納王朝的語言。

每年會挑選在水燈節正日附近的週六舉行,而今年泰曆2556的水燈節正日落在週日,因此天燈萬人祈福法會的日期就由主辦單位挑選於週六,地點位於在清邁古城區外15公里的Maejo大學當中,必須包車前往。

天燈的釋放是同一個時間一起的,會有大會主持人以溫暖的聲音告訴大家並一起倒數。

這是一場完全國際化規格的盛會,場內使用的大會廣播語言除了泰文外,還有中文,英文與日文,可見主辦單位的用心。















《歐洲也有「燈籠」節喔!》 --聖瑪爾定節 St. Martin's Day





聖瑪爾定節是每年11月11日,為慶祝天主教聖人瑪爾定的慶日而舉辦的宗教傳統節日。主要是在歐洲慶祝,雖然是天主教的聖人慶日,但由於重要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是在該日受洗,因此德國基督新教團體也會以大同小異的方式慶祝該節日。

這是源於一個割袍贈乞的故事:
很久以前一位名為瑪爾丁的軍人,在暴風雪中,割下自己身上一半的袍子,送給在酷寒中發抖的乞丐,後來他成為隱修士,積極做慈善傳教。

大家為了紀念他,訂下11月11日為聖瑪爾丁節。農村時代,窮人會在這天向農家們討取多餘的糧食過冬,
但今日,則變成孩子們練習施與得的節日。

是怎麼玩的呢?
當天行程是這樣:
大約傍晚5點半,街上人煙稀少,因為大家都在餐桌上提早晚餐,到6點左右,親戚朋友的孩子開始聚在一起,每人手提一只燈籠,由家長陪伴出門「遊街」。

浩蕩的挨家挨戶按門鈴,向開門歡迎他們的人家唱聖瑪爾丁歌 。

為了答謝孩子們賣力演出,這些人家會拿出準備好的糖果,餅乾請小朋友。然後小朋友們便繼續開心的往下一戶前進。


2016年2月18日 星期四

吳寶春的樸實成功學:每年初始和自己訂一個新約

吳寶春之所以能「出頭」,不只是懂得緊抓機運、更在於他比一般人「敢」,他敢夢、更敢追。有幾個人能做到像他這樣,每年初始,都會在這種贈品日曆筆記上、用有些稚氣的筆跡和字句,寫下當年的「目標」,然後拼死達成的?(主圖:楊惠君攝;小圖:吳寶春<麥方>店提供)


作者:楊惠君

身高和學歷,曾是他自覺矮人一截的心裡陰影。在麵包工廠裡,他得穿上高一兩吋的特製麵包鞋,才搆得著麵包架的頂層;只有國中畢業而能拿下世界冠軍成為台灣之光,「學歷不重要」、「唸書不重要」卻是他極度害怕自己故事被錯誤引導的方向。這個月底,他將飛往新加坡國立大學完成修業兩年的EMBA碩士論文口頭報告,自覺心裡虛空著的一塊,似乎才補實了些。

吳寶春三個字,儼然已是台灣麵包的代名詞。當然,和許多一出頭便成標靶的成功人士一樣,這些年依然有些烘培界的耳語:「只是早年台灣沒有組隊參加世界麵包大賽,否則,哪裡輪到他。」

日曆筆記本首頁寫下年度目標

說這些話的人沒意會到,吳寶春之所以能「出頭」,不只是懂得緊抓機運、更在於他比一般人「敢」,他敢夢、更敢追。

曾一起參與他的麵包書籍工作,有段貼身近距離觀察的機會。他真正過人之處,並非他超群的麵包技藝,事實上,他早轉型至研發和管理,麵包實際製作已由店裡年輕師傅負責,年輕師傅透過嚴謹的訓練與流程,手藝也不會輸給這位世界冠軍。而是他看似溫和的個性,對品牌經營管理高度堅持的原則;在「飛上枝頭」後,仍保有那一絲「嚮往更美好」的童真。或許,那也正來自他過往那些「自卑」才讓他永不「自滿」,一直動力十足往上探索。

他的吳寶春(麥方)店,每日打烊後必徹底清潔消毒、製作麵包的工廠可以做到不留一絲麥粉屑,使得當時書籍製作的拍攝工作,必須在晚上十點後開始,結束往往是凌晨一、兩點。而習慣早上六、七點起床工作的他,該是最痛苦的人,卻從不曾因此讓消毒工作配合拍攝而暫停一次。雖然每天熬夜工作令包含我在內的工作人員幾乎爆肝,但見證這周遭親友也常光顧的麵包店能如此「表裡如一」,反倒因為安心而對台灣燃起信心。

當然,這是近年過多黑心商家以及行銷故事塑造虛偽品牌內涵的「過度反應」,其實那該是企業根本的良心,不應成為「驚喜」。真正讓我眼睛一亮的是,他把一年一年的日曆筆記本妥善收藏在抽屜裡,倒是2010年世界麵包大師賽個人冠軍盃擱在倉庫裡。

每年年底,人人都會收到像保險公司或來往機構單位送的公關日曆本,常還覺得太土氣丟在一旁,最後送資源回收。正如往往恭賀新喜後就迷迷糊糊開展的一年,得要到歲末了才驚覺人生未有長進、但日子已被回收。

吳寶春卻像個小學生一樣,每年初始,都會在這種贈品日曆筆記上、以他有些稚氣的筆跡和字句,寫下當年的「目標」:

2010年是「以2010世界杯麵包冠軍為目標,加油、加油、加油」、2011年是「以母親的名字成立基金會,陳無嫌慈善基金會,莫忘初衷」、2012年是「年度目標,10月台北店開幕」…。

他會在文末簽名,像是和自己簽訂的契約。然後,每一天,在新的日子裡察看行事曆時,都由這一頁開始翻閱,像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毀約」。也像是每一天給自己的打氣「一定可以」。

成功往往無需深奧的哲理,單純、直接、行動,吳寶春的筆記本,正透露他這套樸實簡約的成功學;而幾乎每年都能達標,則顯示他的認真與執著。

2010年世界大師賽冠軍盃打包放入倉庫,把榮耀收起,重新歸零。(圖:楊惠君攝)

鼓勵員工讚美同事還給獎

儘管2016年,他寫下的「把三位麵包選手帶到世界高峰,冠軍!」退了一格,選手們捧得亞軍確實讓他有點失落、但卻沒有失望,過去整整一年多的集訓、努力,帶著年輕選手朝夢想追逐,日子沒有白白浪費,反而讓他又燃起更巨大的目標,朝向籌組常設性的國家隊培訓機制邁進。

他更是「格言」的實踐者,在員工休息室裡貼上素養、清潔、清掃、整頓、整理的守則。與社會賢達或菁英交談獲得啟發,便會回頭在自己的公司裡落實。像是一次與亞都麗緻集團總裁嚴長壽的交談,聽嚴談起「企業文化該要懂得讚美與反省」,便點亮他的腦子,去年開始在麵包店晨會推動「讚美與反省」時間,這對內斂的台灣人來說,往往覺得肉麻又難啟齒,有員工私下向他抱怨「不知道要說什麼?」、「為了讚美而讚美,根本沒有意義呀?」

吳寶春倒是有自己的見解,「一定要度過這個撞牆期,不能因員工反彈就放棄,之後同事為了晨會的準備,開始去仔細關注別人,這就已是很好的轉變。因為職場上難免有些小磨擦,而一旦讚美的話說出口後,那些磨擦造成的芥蒂也就消失了。」這便是典型的吳氏「溫柔的堅持」。

要求員工總不忘給予誘因,也是吳寶春不失厚道之處。每月讚美別人最多的員工,可以有兩張免費電影票、每年度的冠軍則有兩萬元的員工出國補助。就像他認為做麵包具備的不只要有技法、也要有眼界,而語文是開展眼界最基本的工具,因此一直提供員工進修日文的學費,全勤上課者再發給全勤獎金獎勵;若無故缺課,學費就得自付。

他更讓優秀的員工幹部入股,像是今年世界麵包大賽歐式麵包代表隊成員謝忠祐,便是一路跟著他的學生,如今也是吳春寶(麥方)店的合夥人。「過去麵包店老闆常感嘆,師傅栽培成熟了、就跑了,但是我們也該問問自己留不住人,是不是沒有給年輕師傅『未來』?讓他們入股,他們會為這個店更努力付出,因為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打拼、不是為了老闆打工。」吳寶春說。

吳寶春的麵包店貼上員工守則。(圖:楊惠君攝)

將獲EMBA學位 追求企業永續經營

兩年多前,吳寶春申請進入新加坡國立大學攻讀EMBA,引起「台灣留不住人」、「都是老闆何需學位」等軒然大波。但他對自己的人生目標和方向毫無遲疑,對少年失學的他而言,讀書是比做麵包艱困數十倍的路,但他仍然挺下去。本月底他以自己的麵包店為案例,要赴新加坡對自己論文「商業模式的創新」做口試,若一切順利,七月可拿到文憑。而在高雄、台北後,年底台中店將開幕,他特別聘請了日本的專業顧問,將導入更新的營業模式,他唸書、不為虛名和文憑,是一開始就打算「學以致用」。

近年台灣烘培業發展快速,民眾品嚐的水準和要求也提升,人人都有一套「麵包經」、都有自己私心偏好的「愛店」。但光講求美味,造就的可能只是流行風潮;得內化為文化與產業根基才能形成品味。法國就算沒有拿到世界麵包冠軍,沒有人會懷疑他們麵包水準是世界牛耳。

    普瓦蘭麵包(楊惠君攝)

如果你嚐過法國那家20世紀初便創立的「普瓦蘭」(Poilane)麵包店焙,仍以柴火爐烘焙、自然發酵加上天然海鹽,像塊磚沉又重的兩公斤歐式麵包,一口咬下酸味濃、麵包硬,絕非亞洲人偏好的口味。但再細細咀嚼,傳說的前、中、後味好像層層在口腔裡撞擊開;但也許,不是因為你的味蕾多麼細膩,而是腦子被百年來以麵包帶動營養研究、藝術創作、工藝傳承等對這家麵包聖殿的尊敬與仰慕一波一波漫開,進而刺激了味覺的爆發。

「我常常在想像,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天,會是什麼模樣和心情?我希望那時,沒有留下任何遺憾,不曾放棄過任何一個想要挑戰的目標,並且能替台灣麵包師傅留下更多的希望。」吳寶春想做的,早已不是一味「好吃」的麵包;而是如他心中嚮往的「普瓦蘭」經典那樣,一個永世留傳的麵包企業與文化。這個目標,必須一年復一年累積、用掉一本又一本的日曆筆記本,要比一回世界冠軍挑戰更多、對台灣的意義也更大。

即便為了出書的示範拍照,也堅持要在店裡清潔消毒完之後。(圖:楊惠君攝)





(本文轉載自《民報》)

親愛的,他把文物復活了!



「文物若不能讓我們體會的歷史情境,
   就只是個死掉的器物而已⋯」

文/管仁健

1976年我讀國二,夏天很悶熱,有一夜我睡不著起床時,發現父親也沒睡,他正在畫一張圖。原來他一直作夢都是回到山東的老家,但今晚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因此他驚醒之後,就趕緊畫下從青島到窮鄉僻壤的老家的地圖,哪裡有岔路,哪裡該轉彎,他費盡了心思,然而離家太久了,始終難以畫得滿意。

從小父親就一直在我面前扮演全能者的形象,然而在「回家」這事上,他無能為力;甚至隨著年華老去,他連「想家」的能力都逐漸被剝奪了。但天亮後他清醒了一點,趕緊將這張圖燒掉,還一再叮嚀我千萬別跟人說起這事。當時還是戒嚴時代,使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父親很戀舊,退休後20年都忙著連編帶寫各種從省級到縣級的同鄉會刊物。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家不會是兒女們的老家,所以我們家小孩不像朱西甯朱伯伯家,到了第三代還能寫山東的故事。我能寫的,就只是台灣的故事,甚至只是天龍國的故事,而且還是天龍國邊陲一個小鎮上的故事。

這幾年來台灣史已逐漸成為顯學,收藏台灣文物也成了時尚,讓我結識了很多收藏家,但老實說我與他們大多無法深交。因為有些收藏者是為了名,文物到他手上就窖藏深鎖,反而斷了其他有心者的研究之路。有些為了利而汲汲奔走者,更是瞎吹炒作,像搞老鼠會一樣的養套坑殺入門者。

林于昉醫師就不是這樣,他的學問與氣度,是我效法的榜樣。在鑽研庶民史這方面,他跟我擁有同樣的「不良嗜好」,在其他人眼就是個「怪物」。一個留日的牙醫博士,中年之後卻成了文史工作者;他在《蘋果日報》上的專欄〈台灣時光機〉,一直是我必讀的功課。

他是初中最後一屆的學生,我則是國中第八屆,大了8歲,對戒嚴時代的親身經歷,當然比我更豐富詳實。而且他從小住在天龍國,雖然那時國父紀念館四周還有水田,老立委還質詢把紀念館設在荒郊野外是大不敬,但無論如何還是比我住的北投先進,所以他記錄了很多我很難知道的「城內」往事。(我小時候北投人去台北,都還用台語說是「入城」或「去城內」)

除了年紀長幼與城鄉差異,他還有個與我最大不同的地方,老實說就是家境。他見識經歷過很多我聽過沒見過、見過沒摸過、摸過沒用過、用過沒換過的「奇珍異寶」;而且他還有照片為證。他引用的照片,往往不是來自一般報章雜誌,除了他買來收藏的以外,還他自己從小留下來的,這些都是我這鄉巴佬不可能接觸到的。

為了寫戒嚴時代老兵共妻的論文,我在友人介紹下終於見到了他。雖是初次見面,就很熱情地分享他的所有文物與經驗。本來只是想跟他請教畫家陳朝和先生的佚事,卻意外得到很多「禮物」。

林醫師是個大方的文史收藏者,願將一切與好朋友分享。他的觀察力與記憶力,也是我所不能及。我寫了很多戒嚴時代發生在台灣的故事,尤其老兵與特約茶室以及北投的往事,若沒有他的文與圖做背景資料,讀者很難想像故事發生當時的氛圍。他的專欄對我與我的讀者來說,就像是小叮噹(現在的哆啦A夢)的任意門,讓我們能立即超越時空,回到過去。

文物若不能讓我們體會的歷史情境,就只是個死掉的器物而已;即使被收藏家炒作成天價,依然是死的。誰能喚醒這些文物,讓我們看到、聽到、摸到、聞到,就能感受像回到老家。林醫師他做到了,不相信你就去看看《台灣時光機》這本書,你會與我有同樣的想法:
「親愛的,他把文物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