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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18日 星期一

諾亞「方舟」的意思:隨時隨機做善事



電影《王牌天神2》裡有一段 上帝化身在餐廳引導人的話:

someone prays for patience, you think God gives them patience? Or does he give them the opportunity to be patient? 

如果有人祈求耐心,妳認為上帝會給他耐心?還是給他機會學習有耐心?

If he prayed for courage, does God give him courage, or does he give him opportunities to be courageous? 

如果有人祈求勇氣的話,妳認為上帝會給他勇氣?還是給他機會學會勇敢?

If someone prayed for the family to be closer,do you think God zaps them with warm fuzzy feelings, 

or does he give them opportunities to love each other?

如果有人祈求家庭幸福,那上帝會給他們幸福,還是學習彼此相愛的機會..

禱告並不會直接給你想要的,而是禱告的時候會凝聚力量。

那股力量可以改變這個環境,環境開始給你機會 ,而自己是改變這一切的主宰

How do we change the world? One single “act of random kindness” at a time.

我們怎麼改變世界?一次做一件不經意的小事

影片中引用聖經上的故事,「諾亞方舟」。

什麼是「方舟」的真正意思呢?

影片最後, 上帝啟示主角,濟世的真正「方舟」在於:

改變這個世界很簡單 "只要隨時隨地作一件好事"

隨時隨機做善事(ARK= one Act of Random Kindness縮寫:ARK),就能適時得到救贖(ARK方舟)

2016年4月15日 星期五

精神病患也可以是先知



20160411

作者:王增勇(政大社工所副教授)

在我學習精神社區復健的過程,最重要的轉捩點在於體認到「我們都是精神病患」,因此「精神病患」對我從不是污名,就是一個人的狀態。

二十七年前,在紐約著名的精神社區復健中心活泉之家實習一年時,一位精神科醫師對那時還是實習生的我說:「80%的人一生中都會經歷到可以被診斷為精神疾病的狀態」,所以精神病患是大部分的人一生中可能會經歷的狀態。
當時,我天天很努力地拿著DSM手冊(俗稱精神醫療的聖經,精神疾病診斷準則手冊)背誦著各種精神疾病類型,每天吃飯跟室友說一種精神疾病,
有一天室友忽然跟我說:
「請你不要再跟我說,因為我覺得這些症狀好像我多少都有一些,你再講,我覺得我好像要發病了。」我當下豁然開朗,
其實精神疾病的症狀都是人生活中會經歷的各種狀況,並不是那麼絕對特殊與異常。
從此,我放下DSM手冊,用心與病患相處,試圖看見他們作為人的獨特性。

在與會員(活泉之家稱病人為會員)相處中,瞭解到每位會員背後的故事,人的面貌開始從精神病人的標籤中,立體地走出來。
我常常自問,
如果我是他,我會如何?
我能不發瘋嗎?
接觸過精神病患的人,都會有一種「他們很可愛」的感嘆與憐惜,於是我經驗到第二個轉捩點:
我體驗到「生病不是他們,而是他們所處的社會」。
當我看到在同樣的社會結構下,我在生命中選擇妥協,但他們勇敢地堅持做自己,我開始佩服與欣賞他們,此時我發現我才能真正地幫助他們,而且幫助他們不只是幫助這個人,還幫助生病的社會有所改變。
其中最重要的改變是讓病人不只是病人,還可以成為人,這是精神社區復健的核心關鍵。

我體驗到社區復健讓病人成為人,不是來自於專業知識的學習,而是來自於三十年前一次到南投武界部落的體驗。
當時武界部落是吳叔平神父牧養的布農族部落,還是大學生的我跟著部落青年在寒假期間去武界,當時部落有一個精神失序的中年男子,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說話無人能懂、整日遊走山林之間,我問學弟說:
這個人應該是精神病患吧?怎麼沒送他就醫?
非常意外地,同行的學弟告訴我:
「吳神父在彌撒的時候告訴部落的人,他是先知,不是精神病患!你看,聖經上不是說先知會說異語嗎?所以我們聽不懂他的話;你看每次有人家煮好吃的東西,他都會聞香而來,但是他從不會重複光臨,而是會輪流到不同人家吃飯,這不是一種特異能力嗎?所以部落的人從此都很歡迎這位先知到家裡來吃飯!相信先知會帶來祝福!」

當時的我一時無法理解神父的智慧,只覺得神父怎麼這麼無知,連精神病患都無法辨認出來?
但後來回想,我才理解,神父當然知道他精神異常,但更清楚「精神病患」的標籤只會造成部落居民對他的排斥與恐懼,最終迫使他離開他最熟悉的部落;
於是神父透過部落共同的信仰,為他創造了一個不同於「精神病患」的社會位置-先知,讓居民可以共同照顧這位需要支持的辛苦人。

日後我所從事的精神社區復健所做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為精神病患開創新的主體性,一如吳神父在武界部落所開創的「先知」主體位置般。
於是,會所服務是要讓來到這裡的精神病患知道,他們不只是病人,他們更是人,專業人員是跟他們一起工作,一起參與及決定會所的一切事務;庇護性職場與支持性就業服務是要讓雇主與民眾知道精神病患也是認真工作且有能力對社會有貢獻的「勞動者」。

這些工作最核心的挑戰就在打破「精神病患」這個標籤對社會大眾與對病患本身的壟斷性,開展一個屬於人的豐富多元樣貌,如此精神病患才能啟程成為一個人,在社區享有「先知」般的對待。


-------(同場加映:早在1950年的非洲傳奇)-------

介紹非洲的南波醫師的村落安置病患治療(及 巫醫治療)

Reinventing the Future: Conversations with the World's Leading Scientists - Thomas A. Bass - Google 圖書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id=yRZYc-LPz1oC&pg=PA67&lpg=PA67&dq=thomas+adeoye+lambo&source=bl&ots=4XObV_DZaW&sig=e_eWGJa9NzCZlvC34qni7SdLnQQ&hl=zh-TW&sa=X&ved=0ahUKEwiFwaLF1I_MAhWEGJQKHZAhAo4Q6AEIWzAP#v=onepage&q=thomas%20adeoye%20lambo&f=false


-------(再分享論文)---------

《真的有精神病嗎?》
http://www.ios.sinica.edu.tw/ios/people/personal/yytsai/%E7%9C%9F%E7%9A%84%E6%9C%89%E7%B2%BE%E7%A5%9E%E7%97%85%E5%97%8E.pdf

冷血不是一代造成的


作者:王浩威(精神科醫師)

  親子天下雜誌



竹東地區一名國中少女被冷血的謀殺,在新聞出現時,除了附和說他們兇殘以外,我們還能做些甚麼? 

在台灣,在許多其實人們不願意承認的地方,有許多小孩生活中無父無母,自然也沒有生命應有的態度。 
這樣的一代又一代,
演化出來的孩子只有更加冷血。

竹東地區發生了一起冷血的謀殺案件,一位國中二年級的少女因為對27歲的女子回嘴時說了「幹」,就被這女子夥同四位19到31歲的男子加以性侵、殺害、和焚屍,然後去唱卡拉OK。而且,在殺害的過程,有兩位國小女童加入,對受害人砸石塊。


這樣的案件,在當今噬血的媒體裡,當然大大的炒作文章,唯恐天下不亂。

因為如此,在過去,我看到這樣的新聞,也就很自然的跳過,更不可能在像《親子天下》這樣溫馨的雜誌,談起這種引起嫌惡感的話題。


然而我還是談起了,而且還十分仔細的將他們的年紀特別強調了。

這一切因為去年,莉嫻透過line找到我,為她的學生不幸的遭遇向我求援。


莉嫻是我當年個案的妹妹。


當年家裡的諸多不幸,姊姊在我和同事們許多的努力下好不容易安定多年了,卻又因為一次衝突而自殺了。


莉嫻好不容易熬過來,但爸爸卻是一直無法振作起來。因為這一切的際遇,她選擇了社工的工作,而且是遠離都會地區。


在過去的接觸經驗,我一直以為所謂離開台北都會,就是到花東、高山或離島。

直到莉嫻和我聯絡,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注意過,原來台灣除了都會和鄉村,還有夾在這兩者之間不上不下的世界。


莉嫻服務的地區是北部某縣的某市鎮。


她說,在這些凋敗的市鎮許多雖然有地方的熱心人士或文史工作者努力讓小城鎮恢復生機,也就是我們在媒體看到的那些報導,十分感人,有些甚至因為引來觀光客而找到新的生機。

但是,

莉嫻說,這樣的城鎮可能只是所有城鎮的一兩成罷了。

他們在這樣的城鎮買房子,一來是這城鎮的凋零促成了他們終於有能力購買的房子,二來是這地理位置剛好就在遙遠家鄉和自己工作的大都會之間,剛好可以安置他們在大都會無力照顧的子女。


莉嫻說,在這裡的社工或老師經常找不到出事了的小孩的父母,因為他們在大都會的住處可能又搬遷,或是太忙了約不到見面的時間。


在這樣的家庭裡,十七、八歲可能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因此,在這樣的城鎮,蹺家或蹺學的孩子不怕沒有地方住。甚至,父母留下來的車子,也都可以自由使用。


莉嫻向我求助的那位小女孩,就是這樣被一群大她沒兩歲的小男孩綁架在這樣的房子十多天,學校、家長和警方卻是一直找不到。至於發生了甚麼事,在這裡也就不多說了,因為實在太慘了,比竹東這個新聞是毫不遜色的。


當父母不扮演最基本的角色,下一代子女自然毀了。

然而,當一城鎮有某一部分的父母是如此,這恐怕是整個地方也要毀了。


七○年代以後,美國的社會開始出現都會貧民窟的社會問題,所謂的城中城(inner city)成為地方政府一直沒辦法解決的問題,甚至幾個月前巴爾地摩黑人抗議白人警察殺人的全城示威事件,也是同樣的社會結構。

然而,在台灣,這樣的類似問題也以不同的形式出現了,但我們卻沒有看到。


我問起一位在新竹某基金會工作的朋友,可不可能對這樣的問題想一些努力的方向。

他們的基金會是新竹科學園區某一公司成立的。

他回覆我說,這情形他其實早就有聽聞了,只是涉及的層面太大,他們基金會討論過,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我可以理解這種無力感,像這樣摧枯拉朽一般的敗壞的社會結構,往往伺藏著許多待機飛出的群魔,往往不只是吃力不討好,甚至可能整個單位都要賠掉了。


即便是在台北,當我開車經過文山的安康社區,都想起某一社工朋友告訴我的話:

你不要以為這裡看起來是如此平常一般。如果有機會,深夜兩點以後你來看看,相信你一定不敢走進來的,簡直就是好萊塢電影裡的紐約黑街一樣。


竹東事件不是不可思議的獨立事件


是呀,我可以不用走進去,可以不必知道那一個世界的存在。


每次新聞出現,都假裝那是十分不可思議的獨立事件,

然後像看了一場驚悚電影一樣,燈光一亮就結束了。

走出戲院,走回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然而,這真的是我們要的社會嗎?


在我們不願意承認的地方,有許多小孩是像英國小說家高汀筆下的《蒼蠅王》一樣的長大。

他們生活中無父無母,然也沒有生命應有的態度。

這樣,一代又一代,演化出來的孩子只有更加冷血罷了。

而我們除了在新聞出現時,跟著附和說他們兇殘以外,是否還能做一點甚麼?